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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内茶香氤氲,沈云鹤就在那斑驳的光影中隔着升腾的雾气望着他,温和中带着冰冷,“薛琅,谋害皇后,你意欲何为。”
这事他做的隐蔽,若不是有沈云鹤这个变数,原本一辈子也不会被人发现,毕竟那毒量很小,最多就是让皇后吃点苦头,不会危及性命。
他指望着太子,而皇后又是太子不可或缺的后台,他还没这么愚蠢。
也正因如此,沈云鹤才没当着太子的面戳穿他。
薛琅眉眼阴郁,“太子的性子不争不抢,我若不算计,他如何保得住储位。”
沈云鹤摇摇头,“为人处世当光明磊落,你这般行事,令人不齿。”
他的声音与上辈子弹劾自己时的情形遥遥相应,薛琅心中某处隐秘的紧绷着的弦忽然断了。
他上前一步,猛地拽住沈云鹤衣领,死死盯着对方,“你了不起,你清高,如果没有我,太子早就身首异处了,我是太子幕僚,一切为太子登基着想,你们这群人,说的永远比做的好听,你想双手干干净净不染血腥做你的忠臣你就去做,别来妨碍我。”
说罢他喊了停车,掀起车帘便走了下去。
马车再次缓缓行驶,帘子被风吹起一角,沈云鹤瞧见外面薛琅冷淡的面容,帘子落下,便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沈云鹤轻轻叹息一声。
有些人,初见便知此生都不会是一路人。
这种居心叵测之人留在太子身边,终成大患。
当日夜,司天台急急上奏,跪在皇上跟前时神色慌张,直言天象有变。
大致意思是宫中西北角的贵人怀胎冲撞了中宫,若不及时分开,轻则龙胎落,重则中宫陨。
皇上一听,急了,连忙问该怎么办。
司天台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,遭至暗算第三日薛琅的病已经大好了,但还是懒懒地坐在躺椅上翻书。
薛重唤进来时,就看到他微微蜷曲着腿,身着月白里衣,窗子里探进来几支冒着绿芽的抽条,似乎留恋不舍地碰触着薛琅的青丝。
“大人的病初愈,还是别吹风的好。”
说着他将窗子关上,那几根枝条也丢在了外面。
他转过身,手里捧着一个金光镶玉锦盒。
薛琅淡淡看一眼,“这是什么?”
锦盒打开,里面是一颗剔透明珠,夜间能照亮百米之路,璀璨明丽,入手微凉,风水大师说这珠子最难得的是有温体固魂之效,世所罕见。
“是梁肃从岭南送来的。”
薛琅上手一摸,在手中把玩了会儿,“他倒是有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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